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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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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事後查清,並無關聯,讓他們重考就是,人員不多,也掀不起大浪來。至於其他人,呵呵,這可就是天大的恩典了,這少了這麽些人,這名額不就空出來了?他們只有感恩的,對於消除這次舞弊案的影響還是很不錯的。同時也能給其他存著投機取巧心思的人一個警示。”

文人就是文人,不過是個一刀切的法子,他就能想出這麽些名頭,還能說得這樣的冠冕堂皇的理由。胡烈聽了半天,這是自己原來那個意思?怎麽聽著不像呢!

不管怎麽說這事情的解決方案是出來了,那麽行動起來自然也就快了,原來的考官大多被牽扯進了案子,不過這幾個主考目前沒有嫌疑,因為這考科舉的主考是每次都換的,明顯和那些謄卷的小吏不是一夥子人,既然這樣,自然是考官依舊,謄卷的事情,也是早就做好的,這個沒有什麽可以做手腳的,因為這個時候謄好的卷子是封在原卷子的上一層的,是不是作弊,拆開就能看到,所以這高手不會做這麽顯眼的事情,這一次還真是沒有發現這麽玩的。但是這看卷子,還有排名那就全換了。

國子監,翰林院,這裏頭讀書人多著呢!這時候借用一下,那是絕對沒有問題的,而且那些人一個個還起勁的很呢,這可是科舉,這可是舞弊案之後,這說明了什麽?這說明閣老和皇上都信任自己啊!一個個都精神抖擻啊!幹勁十足。

這從原本的卷子裏重新查看,重新排名,這已經不是一般的搜卷了,這等於是把原本的考試排名重新評定啊!

因為這原本好些報喜什麽的都已經出去了,為了安撫那些原本已經中了,又不是舞弊案牽連中的士子們的心,貢院特意將這事情的經過,如今的決定,重新參加審核的人員都一一公布了出來,另外還安排了京畿大營,龍禁尉,和京畿衙門三方的人員相互監督著守護貢院,最大限度的保證這次審核的公平公正性。

人常說,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就是說,這文人一向是嘴皮子厲害,發狠的時候少,不過一旦發狠,那是一根筋的也多啊!閣老們眼看著事情有了解決的方案,自然想著做到最好,免得最後吃力不討好。

而那些士子們呢!原本中了的,雖然心裏有些不安,但是這不是少了不少人嗎,說不得自己名次還能上去些,比如邢德全他就是這麽想的,那個最後一名實在是太丟臉了。有的呢,想著說不得這一次自己能上榜了,比如那些邢家住著的蘇州老家的士子,反正一個個都詭異的安靜了下來,開始了等待。京城終於又一次恢覆了安穩,平靜。期待著新的放榜!

你們說誰?邢老爺?他不是大理寺少卿嗎!這時候正審案子呢!哪裏有空管這個?上達天聽的又不是他?人家不出頭,只管自己幹活!

69落幕

每次這會試,來參加考試的舉人都不會少,這一次更是有5000多人,這雖然關進去了一些,其實也不過是近60人,雖然從中了貢生的名單上來說是多了些,但是放到整個舉子的人數裏,那其實真不多。

科舉自來都是江南中進士的偏多,關鍵就在於江南從古到今這讀書人多,人口基數也多,競爭激烈,更是導致了大家精益求精的本能,學識越發的上進。北方呢!讀書人相對就少,這人口基數也少,一般不是太笨的,中個秀才那是很簡單的。這樣一來,考舉人也不再是太難的事情了,在加上北方學武的多,沒有什麽競爭,更導致了舉子們底子差!不過自從這南北分開鄉試以來,這北方的舉人也多了起來,但是問題是這只是數量上的,質量上卻依然跟不上啊!所以一到了會試,這差距就出來了,基本上三分之二都是南面的,這讓北人情何以堪啊!以至於北面的進士在老家,那是比南面的還值錢些。一個進士,一個鎮,一個縣都要引以為榮。

於是乎,有些好面子的,為了能成為北人中的英雄,為了家族的體面,花了好些功夫折騰出了這麽一個法子來作弊,本來只是為了自己,沒想到,到了後來居然成了這幾個小吏斂財的機器,甚至有黑手從中伸了進來,意圖左右科舉大事。

刑部也好,大理寺也好,裏頭沒有什麽笨的,當查到這有黑手,立馬不約而同的就停了下來,開始整理案卷,並且把這案子的相關資料上交給皇帝。

開什麽玩笑,黑手,這說明什麽?這說明不是牽扯到了朝中大佬就是牽扯到了皇室宗親,這樣的事情,那根本不是他們能碰的,這以後查不查,怎麽查,也都不是他們能做主的,你當皇帝的通政司幹什麽的?

能把這案子整理到這裏他們已經算是做得很不錯了好不!至於這以後皇帝怎麽想,怎麽處理那都和他們沒關系啊!他們什麽都不知道!

折子上交沒有多久,果然,皇帝的回覆立馬就下來了,很簡單,該關的關,該流放的流放,至於那些作弊的學子,直接革除功名。

簡單吧!是很簡單,這說明皇帝的意思是,事情就到這裏了,後面的事情不用查了。這就是所謂的默契,所謂的潛規則。

“怎麽就不查了,這樣的蛀蟲,以後再興風作浪怎麽辦?”

賈政皺著眉頭,一臉的擔憂,傻子也知道,他這是擔心賈珠以後的考試呢!只是這腦子實在是笨的,到現在也沒有明白這裏頭的問題,邢老爺嘆了口氣,自己怎麽就這麽倒黴呢!這那裏是結親家,這是給自己找麻煩啊!這還是世家子弟,怎麽就這麽笨呢!

回過頭看了一眼一臉老實樣的兒子,點了點頭,說道:

“兒啊,你來說,你覺得是怎麽會事。”

邢德全看了眾人一眼,有些緊張的搓了搓手,好半響才開口,說道:

“這,這估摸這裏頭估計有皇室宗親中人的手筆,皇上這是為了皇家的面子,不好說出來呢!不過,這事情鬧得這麽大,皇上估計該知道的,都知道了,這後頭的人,皇上應該會處理的,只是不能讓大家都知道罷了,皇上也要面子不是。反正兒子看,這最起碼幾年內是沒人敢動了。”

說的略微有些糊塗,可是該說的都說了,就是賈政聽了也點著頭,覺得有理,暗暗放心了些,想著自家兒子要是抓緊些,估計這樣的糟心事是遇不上的,倒是安穩了些,倒是賈赦又湊了上來。

“看著架勢,估計弟弟這次名次能上去些了,這倒也是因禍得福了。”

邢德全想要翻白眼了,你這人,能不能知趣些,哪壺不開接哪壺,真是討厭,賈赦也不是真的看不會眼色,一看這邢德全的樣子,也有些尷尬,忙轉移話題,說道:

“前些日子,這南安郡王那裏請吃宴席,他家王妃老蚌懷珠了,我去的時候,那場面,真是了不得的熱鬧,請的小戲子都是從南面請的,就為了他家王妃是揚州人。真是羨慕了不少人呢。”

一聽和四王八公有關,邢德全心裏有些緊張,總覺得似乎該說些什麽,可是邢德全還沒有想到說什麽,另一邊的邢老爺就先開口了,對著賈家的兄弟倆說道:

“你們也別嫌我多嘴,這些老勳貴,你們以後能少接觸就少接觸,說白了,這次的事情,他們說不得也有份,皇上心裏正不自在呢!別惹事。”

邢老爺是長輩,又是他們這些人裏官職最高,還在敏感的衙門,這話說出來是很有影響力的,不說賈赦,就是賈政也慌忙起來謝了一禮。

不過賈家這兩個聽到這消息驚訝,不信,羞惱,那是一定的,這好歹是幾輩子交情了,這樣的大事他們居然是什麽都不知道,這能說明什麽?說明自家把人家還當老親,當世交看,可人家,那是什麽事情都瞞著他們啊!不過也好,想想這次的事情,要不是他們瞞著,說不得自家也要牽扯進去了,他們可是沒有什麽實權的人家了,這禍事是越少越好啊!

想到這裏,賈赦剛想說什麽。門口張順進來了,對著邢老爺行禮稟報道:

“老爺,今兒早上,南安郡王被呵斥了,皇上派他去了南面,說是他沒有了祖上的勇武,讓他到南邊的邊關去歷練,給了個參將的職。”

一屋子人有點傻眼了,這是什麽做派?郡王當參將?這不是羞辱是什麽?當年的南安郡王可是將軍,可是鎮守一方的,偏偏沒有人說出什麽不對來,這南面還真是當初南安郡王的地盤,讓子孫去祖宗打天下,立功勞的地方學習,真是說不出不對啊!可是,皇上啊!這南面的軍隊如今都換了多少茬人了,那裏還有南安郡王當年的部下啊!這讓郡王跟誰學?人家估計還以為他又去奪權呢!他能有什麽好果子吃?

這下子就是什麽都不知道的賈政也明白了,這是皇帝折騰南安郡王家呢,不用說在這個時候這麽做,只怕這科舉的事情,還真是和他們有關系呢!這是皇帝找借口懲罰他們手伸的太長呢!

再想想前些日子自家還去喝酒!賈赦和賈政的臉色都有些發白了!這,這,這牽扯不上自家吧!

兩人眼睛不約而同的看向了邢老爺,只見他只是微微點了點頭,然後一揮手,讓張順出去,然後喝著茶,緩緩的說道:

“你們慌什麽,這和你們有什麽關系?你們的官職不是兵部就是道錄司,怕什麽?以後註意些就是了!管好自己比什麽都強。”

定海神針啊!一下子,他們的心安穩了。

70同進士和進士

到底是一群翰林,熱血還是有的,激情還是有的,不過是十天的功夫,這卷子就已經搜檢的差不多了,一幫子人在一個大大的偏殿裏,嘀咕著排名的事情。那種感覺很是不錯啊!這可是掌控了好些人的未來呢!這些翰林院的官場熱血們一個個激動啊!拿著卷子認真的不行,每每一個名次,他們也能爭上好一會兒。

“我看這文章不行,能中個同進士就不錯了。這還是沾了這次的光了。“

一個小翰林拿著一張卷子,皺著眉頭,似乎對這手裏的文章很是不讚同,邊上的人聽了他的話,轉過頭一看,眼睛忽閃了一下,隨後很是自然的拿過了那份卷子,默默的看了一眼,然後忽然笑了。

“得了吧,這算可以了,不過是太過溫和而已,這樣的人,雖說不能做什麽大官,不過若是放一任縣官,倒也是百姓的福分了,你看看我這個,才是要命呢,這言辭銳利,看著文章倒是好的,可是這要是放出去,估計就是個刺頭了。說白了,這會試畢竟是選官,和鄉試選才總是有些不一樣的。“

他一邊說,一邊把自己手裏原本拿的那個放到了那位翰林手裏,還笑嘻嘻的指著其中一處,說了幾句,兩人同時笑了起來,在別人沒有註意的時候,這人把手裏的那份卷子放到了第三堆。

他們分好卷子,定了大致的名次,還需要上頭再核一遍,這也是因為這次是意外情況,在家上他們畢竟不是專業人士,上頭也不怎麽放心。

這一堆堆就是送去給各位上司的,這第三堆是國子監司業覆查的,這是個老學究,最是講究四平八穩,這張溫和的卷子怕是能符合他的心意了。至於其他的動作,對不起,人家什麽都沒有做啊!

另一邊在家等消息的邢德全也被邢老爺叫道了書房,正暗暗的囑咐些話:

“你且不用擔心,按照你之前的排名,這一次中是一定中的,至於這名次上,我也有了安排,只是到底怎麽樣,最終總是要看運氣的。“

邢德全一聽,有點傻眼了,這怎麽說的?什麽安排?他怎麽什麽都不知道呢?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邢老爺看了看自己這個有點憨厚老實的兒子,想了想,終於說道:

“從一開始,這事情我便有插手,雖說只是推動些進程,說白了,就是揣摩了些上意,做了些安排罷了,說是以防萬一也是可以的,誰知道你這孩子也算是爭氣,有運氣,這中了最後一名,事情倒是順利了很多。你那文章的頭幾句,我在你考完後,就給翰林院的一個當初考鄉試的同鄉說了幾句,當時這第一次開榜還沒有出來,科舉大案也沒有爆發,這說上幾句,不過是討論你中貢生的可能,就是有人知道了也是不礙事的。等到這大案一出,我心裏就定了,不管怎麽說,我該做的都做了,要是這次你運氣好,那人能看到你的文章,哪怕是為了以前的交情,也是能稍稍幫上一些的,不說別的,就是把你的文章放到符合性子的大人手裏,你就能占了大便宜了。“

邢德全突然覺得也許,自家老爹真的是狐貍轉世吧!這樣聽來,這簡直就是從一開始就已經算計的妥妥的了,只怕若是這次自己連最後一名也沒有,只要這個大人在,又看到了,必然是有個名次了。

只是老天爺,這老爹是怎麽算出來,這要是出了科舉舞弊的大事,會有翰林院的人去閱卷的?難不成這老爹是皇帝肚子裏的蛔蟲?

邢德全自卑了,原本以為自己其實這輩子雖然依然笨了些,可是到底多知道了些實事,多明白了人心,還是有些優勢的,還是比上輩子聰明了些的,可是和自家老爹一比,怎麽就差這麽多呢!這走一步算三步的本事也太強了些。

邢老爺看邢德全的樣子就知道他在想什麽,忍不住在邢德全頭上敲了一下,說道:

“瞎想什麽?老子吃過的鹽比你走得路都多,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說道這裏,邢老爺又嘆息了一聲,繼續說道:

“你能爭氣,咱們家也算是有望了,只要是與你有利的事情,爹就是拼了性命也是回去做的。再說了,爹也是有了貪心了,原本想著同進士也是進士,總歸是正緊考出來的,比你爹我這個恩賞的總要值錢些,倒也心平的很,可是你這真的憑著自己也能考中同進士了,爹又想著,到底還是進士及第更榮耀些,前些日子不知道怎麽的,腦子裏就是那句聒噪人的短句:同進士,如夫人。怎麽想怎麽覺得憋屈,想著要是咱們家能得一個進士及第的牌子,得一根進士桿該是怎麽樣的榮耀。到底是人心本貪啊!爹也不能免俗啊!“

聽了邢老爺這話,就是邢德全也有些渴望了起來,的確是啊!這進士和同進士,真的差別不小啊!這同進士,說白了就是相當於進士,可到底不是進士,就是做官也是八品起,還大多是沒有能及時得到官職的候補,更沒有什麽考庶吉士的資格,更別說這歷來的內閣大臣,從沒有同進士出身的,就是做官,也沒有超過三品的。這待遇真的不是差了一點半點啊!要不是這樣,也不會有這同進士,如夫人這樣的對子了。這是那同進士和小老婆比啊!

邢德全知道自家老爹有了安排,雖然不一定是真的能幫上忙的,但是這到底是心裏安穩了些,也期盼了些。

“父親,反正就是這幾天的事情了,您也別牽掛著了,看看,兒子不過是考試這一次,您這白頭發都多了好些了,且多歇著才是,兒子就是中了狀元,若是沒有您撐著,也是成不了什麽事的。“

這明打明是說笑想哄人,邢老爺雖然聽著不像樣,但是也滿意邢德全的孝心。忍不住笑罵道:

“死小子,就你,還狀元?這次要是能進百名,到時候得個進士及第,老爹我立馬燒香祭祖去。倒是我的乖孫,說不得還能有這個福氣。“

“爹,您這是有了孫子丟了兒子,也不想想,沒有兒子,那裏來的孫子。“

“找打了不是。“

父子兩個說笑了一陣,也算是放開了,五日後,新的榜單到底是千呼萬喚的出來了,邢家的氣氛驟然緊張了起來。

“來了,來了,報喜的來了,老爺,來了,忠大爺,忠大爺中了,第173名,中了!真的中了。“

“老爺,又來了,又來了,譚大爺,譚大爺中了163名。“

“還有,還有,二姑爺也中了,也中了,是123名,咱們家有三個了,有三個了。老爺,咱們家的房子發紅光沒有?“

“大爺,大爺的喜報到了,到了,103名啊!大爺大喜,大喜啊!“

外頭一片亂哄哄的,8個人一同考試,出了4個貢生,這絕對是天大的喜訊,可是這屋子裏邢德全父子卻是喜色上帶著一絲的遺憾,完了,進士丟了!根據歷代的規矩,那都是一甲三個,然後第四道第一百都是進士,再然後就是同進士,偏偏邢德全是卡出了三個人,這叫什麽事情啊!

進士怎麽就這麽難呢!

“兒啊,還有殿試,雖說不大會大動,一般也就是前幾個動一下位置,不過你也是有機會的,要在努力一把!就差一口氣了。“

“兒子知道了,一定努力。“

71撿便宜

殿試說白了其實有點像是一個走程序的步驟,說白了就是把這些天之驕子變成天子門生,也好讓皇帝拉攏人心,讓這些文人對皇帝忠心的一種手段,雖然是所謂的皇帝閱卷,其實這到最後,也不過是讓皇帝看看閱卷的大臣們評定出來的前十名,然後排一下名次座位而已,對於其他的人,還真是沒有什麽大的變動,除非是皇帝一下子表明了對於那些文風的喜好,大臣們才會稍稍投其所好的變更一下,不過,皇帝嗎!從來就是講究神秘含蓄的,怎麽可能把自己的喜好隨便透露?

所以最終,這邢德全的名次還真是沒怎麽變動,所謂的策論排名和前面也沒有什麽差別,當然為了顯示這裏頭的文章還是大家看過的,名次上下上還是多少有些變動的,比如從一百零三變成了一百零二,而會試時他的前一名,變成了後一名,反正也都只有同進士的分了,大家到時也沒有多說什麽。

只是就在大家接受了這個結局,安分的等著叩謝皇恩的時候,事情又有了變化了,皇帝覺得這一次出了這樣的岔子,似乎對於天下的讀書人有些不怎麽好交代,為了籠絡人心,特意在200名新一屆一,二,三甲限額的名額上又放寬了30名,同時把這一次的進士及第從97人放到了100人。

這樣一來,邢德全莫名其妙的就天上掉餡餅的成了進士及第了。雖然是倒數第二名,可是這也是進士及第不是!最要緊的是,這一下子,又搜卷上來三十人裏,他們家住著的那四個沒中的人裏有抽中了一個成了同進士,這一下子,邢老爺也有點傻眼了!這恩典來的太突然,他心臟有點吃不消啊!

可是不管是怎麽樣,這邢家一下子出了這麽些個進士,同進士,到底還是出名了!雖然這京城好些人家也住著家鄉人,也有好些人家是一下子出了好幾個進士,但是像他們家這樣一來就是五個,其中這兒子,侄子,女婿,姻親都有的,還真是少見啊!賈赦和賈政也樂顛顛的來道喜了,就是賈珍也聽說了,難得放下了喝酒看戲的娛樂活動,過來湊熱鬧,這孩子最喜歡熱鬧了,這樣長臉的熱鬧,他是倒貼著臉也要來的。

至於邢夫人,只覺得一下子底氣十足,難得大房的發了好些私房打賞下人,至於下人們的恭維話更是聽得眉開眼笑,她什麽如今這宮裏出來的嬤嬤多了,聽多了這什麽身份,什麽清貴,什麽實權的,也深深的明白了自己這個所謂的一品夫人的含金量還不如如今這老爺五品實職頂用的道理。耳根子雖然依然軟,見識依然淺薄了些,可是少了人在耳邊挑唆,也常常能有些大家氣度的樣子了。

至於邢德全?他躲在書房,傻坐了一天,出來後,楞楞的跑到牛氏那裏,讓自家媳婦扭自己一下,看自己是不是做夢,弄得家裏人笑了半響,就是王氏也難得少了避忌,上前在他身上狠狠的錘了幾下,然後嗚嗚的哭了出來:

“我的兒,你可算是給母親我長臉了,母親這一輩子也算是值了,有了一個進士及第的兒子,我就是死了,也能安心去見邢家的列祖列宗了!兒啊!母親要謝謝你啊!謝謝你這樣的爭氣,這樣的給我長臉啊!“

說完摟著孫子一陣的揉搓,弄得小包子一臉的不知所措,知道吶吶的癟嘴,拿著肥肥的小肉手給她擦眼淚,憋了半響這才說道:

“太太,孫兒還沒有中狀元呢!別哭!“

一句話讓王氏破涕為笑,又是一陣的心肝,肉啊的摟著孫子揉搓。便是那個邢家最膽小的邢三姑娘也笑嘻嘻的恭賀起來,那一臉的幸福樣子,讓人看著都能察覺出她的真心歡喜。

這不但是為了這個一直對自己很好的哥哥高興,她也是再為自己高興,邢老爺早就說了,就等邢德全有了進士的名聲,就給她找一個殷實的書香人家議親,看看如今二姐,那也是進士太太了,以後也是官太太,自己想來也不會差,想到這些能不高興嗎!在膽小,在軟弱,作為一個姑娘家,沒有不把自己的親事放在心上的。

當然有人歡喜,也有人不高興的,比如這個時候在京郊的一個小莊子上!田氏就摔了一個茶碗,一臉的猙獰。

“那個丫頭樣的野種,居然也能成為進士,哈,進士,怎麽可能?這到底是什麽運道,啊!明明我的女兒才是最珍貴的,是一品的誥命,這野小子居然也有這樣的福氣,啊,還有那個什麽哭包一樣的狐媚子,居然也能有個同進士的夫婿,為什麽,為什麽啊!老天爺,你怎麽能這麽對我?“

田氏狀若瘋狂,轉頭對著邊上那個仆婦,厲聲問道:

“說,還有什麽?啊!說啊!還有什麽!邢家,邢家這樣對我,這樣對我,我不甘心,不甘心,你說,說清楚!“

說話間臉色突然又變成了淒苦的樣子。

“我的心真是疼啊!我為了邢家操心這麽多年,老爺,你怎麽能這麽無情?結發夫妻啊!這麽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怎麽能這樣,這一個個的,沒有了我,一個個都出息了,這怎麽能這樣,這不是拿刀子戳我的心嗎!不過是幾個庶出的混帳羔子,怎麽能和我的孩子比?那才是嫡出,那才是你的孩子啊!“

突然一下子又站了起來,在屋子裏轉圈,一臉狠絕。

“不行,不能讓這小子當官,不然我的女兒就什麽都得不到了,邢家的家產都該是我女兒的,都是我女兒的,誰也拿不走,我怎麽辦?怎麽辦?啊!老爺,沒有了老爺,就沒有人給那小子撐腰了,對了,老爺,娶了別人了,是你對不起我的,對不起我的,賬冊,我有證據,有證據,老爺貪汙了,對,就是貪汙了,錢財是我拿的,對,是我拿的,哈哈哈,你們都別想好,都別想!“

田氏狀若瘋魔一樣,仰天大笑了起來,突然又嘴角抽搐了一下,泛著白眼倒了下去,而那個原本在不遠處,一直默默的看的她發瘋的仆婦卻是終於擡起了頭,滿臉的不安和惶恐,遲疑了一下,這才皺著眉頭,把田氏扶到了床上,最後坐在外頭的椅子上,想了好久,最後在聽到門外兒子的喊聲時,下定了決心,在田氏的床前磕了幾個頭,又端詳了一陣田氏的樣子,最後,終於咬咬牙,含著淚,走了出去,把門一鎖,喊了邊上的人家照看,徑自往京城走去。

對不起,太太,奴婢有兒子,有家,為了家人,只有對不起您了,也許您也累了,乏了,也想著解脫了!對不起!

72當官了

邢德全成了二甲的進士,這可就是有了考庶吉士的資格了,說來這古時候的人其實和我們現在也查不了多少,那也是考試影響一輩子啊!就是真的當了官,還有三年一次的考評呢!

說道了庶吉士,我們就先來看看什麽事庶吉士,其實說白了,就是研究生,就是再進士裏選才學什麽的比較好的人到翰林院觀政學習,所以又叫觀政進士。因為這有著:非進士不如翰林,非翰林不如內閣,所以這庶吉士,說白了就是儲相預備役。

庶吉士一般為期三年,期間由翰林內經驗豐富者為教習,授以各種知識。三年後,在下次會試前進行考核,稱“散館”。成績優異者留任翰林,授編修或檢討,正式成為翰林,稱“留館”。其他則被派往六部任主事、禦史;亦有派到各地方任官。

說是從進士裏選人,這個說的時候,是把同進士也包括進去的,但是事實上真的能選上的,大多都是二甲,三甲基本沒戲。所以到了後來,人家三甲的人就識趣的不去考了。

至於這邢德全倒數幾名的朋友怎麽想著去考?這一次倒不是邢老爺安排的了,老實說這邢老爺也沒有想到自家兒子能運氣這麽好,成了二甲,根本沒有想到這些事情怎麽安排,等到考試通知一出來才反應過來,自家兒子也是有做儲相的資格的,立馬讓邢德全去考,這次是全憑邢德全本事運氣了。

倒是邢德全一臉的無所謂啊!其實也難怪他這樣,他真的沒有什麽指望啊!論學識?他不是什麽驚才絕艷的,論文筆?他也不是什麽犀利的。論書法?好的人多著呢!最多就是再年紀上占優而已。

要說這庶吉士,還有一個潛規則,那就是年紀大的不選,為什麽呢!其實也很好理解對吧!你想啊!這人家辛辛苦苦的把你培養出來,結果沒幾年你嗝屁了,這不是糟蹋資源嗎!再說了,從庶吉士,到內閣,這一路最起碼二三十年,就算是皇帝非常看重,沒有十來年也是別想的,這樣一算,你說說,要是選個五六十的,還有什麽看頭?沒指望啊!還不如把機會給別人呢!

這樣一來,一般來說,這庶吉士,基本就沒有四十以上的,除非你特別有本事,大家實在舍不得你的才學,才能留下。不然,在這個平均壽命不到五十的年代,在這個人生七十古來稀的時候,在四十歲大多能當祖父的大勢下,四十歲,這真不是個好年紀啊!

來,我們看看,我們邢德全呢!今年21歲,青春正好啊!四品的老爹,鎮國公旁支的媳婦,勳貴將軍的姐夫,後臺也算不錯,雖然有些不上不下,不過當官。那是可以罩得住了。長子才三歲,還有個宮裏姑姑出身的母親,不用說,這身體健康,規矩禮儀,那都應該沒什麽問題了。再看看本人!長得憨厚,老實,一臉的好人像,想來這為官也是個溫和的性子,這樣的人做官應該很的同僚的心啊!

面試上一過,考官們對於邢德全的表現還是很滿意的,這樣不上不下,看著穩重溫和的,才是他們的首選啊!萬一要是這個新科進士有幸真的入了內閣,那也是個溫和的閣老,這是為大家的將來做準備啊!大家還是很負責任的。

哈哈,看明白了吧!這庶吉士是有面試的!而邢德全最讓人放心的就是他這張臉了。庶吉士說白了,那就是綜合評定啊!這方面邢德全優勢那是大大的啊!邢老爺雖然心裏也有數,可是到底沒有經歷過,對於其中的要求什麽的他是真的不知道啊!等到消息傳來,全家都有些傻眼啊!這可怎麽說的?自家居然還能出個庶吉士啊!

不管別人怎麽說,反正那幾個和邢德全一起科考的人一個個都紅了眼了,逮住了邢德全好一陣的揉搓,老天爺,這也差距太大了,他們可都只有同進士呢!

當然這也不過是一種歡喜的發洩罷了,這自家人有一個成為了儲相,他們也是與有榮焉的,萬一這邢德全真的上去了,對他們也是有好處的不是!

等到庶吉士選完,那就是各部開始安排人了,那些同進士,除了實在沒有門路的,一般也都開始安排著做官了!

邢老爺是什麽人,那是絕對的走一步看三步的主,從他們的名次一下來,他就開始著手安排了,再加上還有賈赦他們一家子,是的,是一家子,從一開始就說了,這賈家有個愛湊熱鬧的賈珍,這一點從他前一世動不動騎馬打獵,動不動請客喝酒就能看出來,這孩子絕對是個愛熱鬧的,因為愛熱鬧,所以愛胡鬧啊!

這一世,他老爹還是出家當道士修煉長生去了,可是這榮府沒有了老太太折騰,再加上賈赦兄弟一來二去的因為沒有了王氏,又分了家,相對著有了些遠香近臭的意思,關系緩和多了,他看著有些眼熱,於是也開始沒事跟著湊,這一湊兩湊,就湊到了邢家,作為親戚長輩,賈珍這規矩什麽的還是不錯的。

再加上這幾次下來,看著邢老爺的手段,賈珍的眼睛都亮了,他怎麽看怎麽覺得這和當年的賈代善叔叔那是一個級別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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